我叫冬生,这名字是我父亲给我取的,他说比较应景,因为我出生的时候是冬天,为此我时常感到庆幸,还好我父亲他文化水平不高,不然他可能还会用生物学上的一些名词给我命名,比如什么胎生、卵生,所以对于冬生这个名字我还是感到满意的,即使怎么听都不像一个大人物。
我的父亲在我三十岁的时候死于一场自我安排的 “意外”,那天他去走亲戚,回来时由于饭饱酒太足,还骑了一辆摩托车,眼神恍惚中冲下了路边的山崖,虽说是人包着铁,但铁也没保住,还搭上了自己性命。我想我父亲的躯体至今应该都还没有腐烂,因为早年我看他把蛇虫鼠蚁放在坛子里泡酒的时候,那里面的佐料们泡多久都是一个模样,我甚至觉得还越泡越精神,说不定哪天还会活过来,更别说会腐烂了,我的父亲死的时候也被灌满了酒精,所以我认为他理应该也是这样,如果不是老人们常说掘坟不吉利,殃及三四五六代,我真想掀开我父亲的棺材板看看他昔日的容颜,表达我的哀思,我倒不是封建迷信,因为我还有一个同根的大哥,考虑到他的感受,我也就一直没这么做,这么说起来,我觉得我不仅孝顺,还和大哥手足情深。